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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8章 激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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剛開始時,回瀾他們是離地半尺向前飄行的。雪地上積雪太厚,行走艱難,這應該是最省力的方法了。可是他們很快發現,風雪中有一股力量壓迫著他們,平時極易辦到的飄行這時只有卓寧和回瀾可以勉強辦到,白俊和雷德無論如何也飄不起來。

回瀾發覺情況有異,擺手示意卓寧他們在原地等候,自己試著在不同的高度飄了一陣,發現這股力量是六出山自己發出的,離地面越近越是強大,到了半空中就消失無蹤了,但是半空中風雪彌漫,看不見道路,要找尋寒梅嶺卻是不可能的。

回瀾下來說明了情況,卓寧試著走了幾步微笑道:“走路和平時一樣,我們走著去吧。”

不走也不行了,於是他們開始了他們在雪山上的跋涉。修煉之人利用自身的真氣就像呼吸一般自然,他們自然而然提氣輕身,想走起來容易一些,但立即發現這樣做要消耗他們極大的內力,恐怕他們還沒有找到寒梅嶺,就會在這雪地上耗盡功力。

回瀾急忙道:“大家不要用任何的內力,像一個凡人那樣走,就不會有任何的消耗了 。”

大家按照回瀾的話做,果然沒有消耗。不過這樣走起來極其艱難,他們每跨一步,大雪都會沒到大腿,幸好功力高超,寒暑不侵,他們還沒有感覺到寒冷。

見大家有些沮喪,卓寧邊走邊笑道:“這地方很奇怪,好像一點也不能運用內力。法術到還有用,我們走了這麽久,韓霜華還沒有發現我們,這證明回瀾的符有用。”

雷德點頭道:“我開始聽黑白無常介紹情況的時候,還非常奇怪呢,何以韓霜華能一個人對付那麽多仇家。原來這個六出山是這麽特別,那就怪不得了。”

白俊附和道:“可不是嗎,修煉的人寒暑不侵。我當時也奇怪,赤陽子的赤炎神功怎麽會被冰雪克制住,居然沒抓到韓霜華,以至於最後被她所害,原來是因為此處的冰雪和其他地方的大不相同,那韓霜華為什麽反而可以在這樣的地方修煉呢?”

回瀾笑著道:“那大概只有問老天爺了,這個六出山為什麽這樣古怪,可能也只有老天爺才知道。”

卓寧輕松的笑著道:“什麽都問老天爺,老天爺豈不是忙死了。我看還是有幾個人知道的,只可惜我們沒本事問他們。”

白俊感興趣地問:“公子說的是誰?要什麽樣的本事才可以問他們?”

卓寧笑道:“山神土地不是因該了解這裏的一切嗎?我說的當然是孫悟空的本事。如果我會他的本事,念一聲‘’字咒,把山神土地拘出來問一問,不就什麽都清楚了嗎?”接著輕松的又道,“我以前看《西游記》時,最羨慕的就是孫悟空了,他別的本事都還尋常,只有一樣特別讓我動心。所以我常想,我若成了神仙,一定要學會他的這門本領。”

白俊笑道:“現在公子和小姐和孫悟空也有得拼了,哪裏還要羨慕他呢。”

卓寧搖頭,笑道:“白大哥錯了,我現在更羨慕他了。老實說,我看《西游記》時,並不覺得孫悟空有何太大本事,每次他和人爭鬥,到是打不贏的時候居多,但最後的勝利卻總是屬於他,就因為他有這門本事。”

大家的胃口都讓卓寧給吊起來,連跋涉之苦也不覺得了,連聲追問。

卓寧這才揭曉謎底:“就是他交朋友的本事。孫悟空交游廣闊,朋友眾多,危急時刻總可以請到神仙來幫他,所以才能逢兇化吉,遇難呈祥。我們有麻煩的時候,不知道有沒有人肯幫我們?”

回瀾哼了一聲,道:“你想得到美,孫悟空是神仙,自然有神仙幫他,你是神仙嗎?”

白俊認真的道:“公子和小姐以後一定可以成神仙的。”

雷德聽了半天,卻不大明白,此刻終於插嘴問:“孫悟空是誰?”

回瀾微微有些奇怪,仙界中的很多人對中國的古典文化其實並不陌生,但雷德卻像什麽都不知道似的,道:“讓白大哥告訴你吧,白大哥文學功底深厚,講故事一定十分拿手。”

白俊也不推辭,邊走邊講起故事來。他一直仰慕人類的一切,曾經下過一番工夫學習人類的一切。他們腳下的山路雖然艱難,比起唐僧取經還是要輕松許多。

回瀾畫的符顯然很成功,他們跋涉了兩天,韓霜華一直沒有發現他們,但他們也一直沒找到寒梅嶺。他們在六出山上除了風和雪外,再沒有看見過任何的東西,沒有動物也沒有植物,六出山上只有呼嘯的大風和漫天的大雪,所以,當回瀾突然發現遠處有一個人在活動的時候,他們便認為他們離寒梅嶺已經很近了。

眾人都興奮起來,小心地接近那個人,戒備地註視那個人,預備一場戰鬥的開始,可那個人似乎一點也沒註意到他們的存在。

卓寧示意大家伏下身子,仔細的觀察那個人。那是一個神態癡癡呆呆的男人,穿一件最常見的武士服,站在原地一動不動。積雪已經埋到他的胸口了,他面色已經凍的發紫,猶在東張西望地找什麽東西,但他的眼神是空洞的,對近在咫尺的卓寧他們也毫無所覺。

看了一會兒,白俊首先小聲道:“公子、小姐,這個人肯定是失神了。我看他不像韓霜華的人,也不是島上的居民,多半是來找韓霜華尋仇的。”

回瀾道:“是尋仇的人。雪雖然快把他活埋了,他的手上還是緊緊的握著一把刀。我曾經觀察過島上的居民,沒有人帶著刀。”

雷德驚異地問:“你還可以看見雪下的東西?”雷神人一直自詡有強大的查知能力,可到了這裏,雷德發現自己除了能看見腳下的路外,其他的就一無所知了。

回瀾淡淡的道:“我看得也不是很清楚,只有一個模糊的影子。”接著問,“我們要不要救他?他分明是被迷惑了神志,連運功禦寒也不知道了,我們不救他,過不了多久他肯定被凍死了,救他又一定會被韓霜華發現,說不定立刻就有一場大戰,我們偷偷救人的計劃便會泡湯了。韓霜華用起雪魂陣來,我們打還是不打?”卓寧和回瀾並不想和那些喪失神志的人為敵,原計劃偷偷的摸到寒梅嶺,找機會先解救了雪魂陣中的人,再與韓霜華鬥。

卓寧沈吟著道:“不僅僅是雪魂陣中的那一百零八個人,我們還要顧忌島上的居民,如果不迅速解決韓霜華的話,島上的居民又要遭殃了。”一時間舉棋不定。

雷德道:“要是我們雷神人遇到這種情況,一般都是先給這個人吊一口氣,保著他的命,在解決了敵人以後再來救他。問題是不知道這個人的氣行方式,又不能觸動韓霜華的禁制,想救他也救不了,我看我們別管他算了。”

回瀾喜道:“多謝雷大哥,我有辦法了,我們確實可以先吊著他的命,等事情過去了再來救他。卓寧,你跑遠一點,想辦法制造一場雪崩,吸引韓霜華的註意力。我乘著機會先吊著這個人的命再說,有雪崩掩護,就算是有一點異常,韓霜華多半也不會註意。”

卓寧點頭道:“好主意!這裏的積雪雖厚,但常年被大風吹著,發生雪崩的機會應該並不多,一定可以吸引住韓霜華的註意力。”卓寧說完,飄起來,迅速離開眾人,沒多久,風聲掩蓋不了的轟隆聲傳過來,看來他已經成功了。

回瀾也迅速行動起來,飄起來對著那個人的百匯就是一掌,然後又飄回來。

白俊疑惑的問:“小姐,這樣就可以了?”

回瀾笑笑道:“因該可以了,這個人只是神志被迷,快被凍僵了,我這一掌可以讓他的心頭保持一點清醒,以他的功力,風雪對他不會還有威脅,短時間裏保命不會有問題。”

雷德捅捅白俊道:“你看,那個人已經緩過來了。”

白俊又看那人,不過一句話的時間,他臉上的氣色已經好了很多,不過神態還是癡癡呆呆的沒有變化。

片刻後,卓寧回來,大家又繼續前進。

大家又走了大約半個時辰,回瀾忽然停下來道:“你們聞到香味沒有,看來我們快到了,你們小心一點跟我來。”

雷德什麽味道也沒聞到,心中愈發佩服回瀾,和白俊交換了一個佩服的眼色,跟上回瀾的腳步。卓寧本來是和回瀾並肩走的,此刻反而落在了最後,四個人排成一隊小心翼翼地迅速的向前走。

又走了一會兒,雷德和白俊也聞到了香味,那是臘梅特有的幽香。香味越來越濃,說明寒梅嶺越來越近,他們不由有些緊張。經過兩天的跋涉,他們終於在韓霜華沒有察覺的情況下摸上了寒梅嶺。

回瀾回頭道:“你們在這裏等我,我一個人先去看看情況。”說完迅速的沒入風雪之中。

他們沒等多久,回瀾便又回來了,有些失望的低聲道:“我也沒法偷偷的進去。韓霜華在寒梅嶺上還布了一個護罩,破壞到也不難,可一定會驚動她的。她大概也知道自己的仇人太多,防範的非常嚴密。”

卓寧問:“一點辦法也沒有了?”

回瀾搖頭,沈吟道:“看來只有用調虎離山之計了。我和雷大哥去找韓霜華正面挑戰,引開她,牽制住她的雪魂陣。卓寧,你和白大哥潛進韓霜華的巢穴中,找到那個小箱子,只要拔除那些小旗子,我們就成功了。”

卓寧皺眉,道:“我們並不知道韓霜華巢穴中的情況,焉知她在自己的老巢沒有厲害的布置?就算是引開了韓霜華,一個人潛進她的巢穴並不一定比在外面大戰輕松。今天的這一戰一定要速戰速決,否則不管是雪魂陣的那一百零八個人,還是跌翠島的居民都可能有損傷!回瀾,我們四個人中以你的查知能力最強,你對於各種法術的運用也比我純熟,所以你和白大哥潛進去,我和雷大哥在外面挑戰韓霜華。”

回瀾點頭,決然道:“好吧,就是這樣,我潛進去。不過只是我一個人就夠了,白大哥、雷大哥都跟著你。裏面只是破解禁制,多一個人少一個人並無多大的分別,到是你們在外面的戰鬥,顧忌實在太多了,人多一些,應付起來要輕松一些。”

卓寧也不在客氣,點點頭,向白俊和雷德一招手。

三個人迅速前進,不過走了半裏路的光景,已經來到一個山嶺之上。這裏既沒風也沒雪,連地上也幹幹凈凈的沒有一點積雪,與六出山上只見積雪不見泥土的樣子有天壤之別,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力量把漫天風雪都隔絕在外面,是風雪中的桃源。

三人知道他們已經到了寒梅嶺上,因為這個山嶺上有一棵主幹和桶差不多粗的臘梅樹極為醒眼。此外便光禿禿的一無所有,也沒有看見想象中的韓霜華的巢穴。

卓寧不知道該不該管這樣的一棵樹叫臘梅樹。一般的臘梅乃是枝枝椏椏的一叢灌木,可這棵臘梅卻和柳樹相似,有一個明顯的粗大的主幹,倒垂下萬千絲絳,無風自動的垂絲上開滿碗大的黃花。花的形狀到和素心磬口的臘梅花一樣,花的香味也和臘梅一樣,可同時樹上也長滿了碧綠的細葉,黃綠相間,風韻別致,與一般臘梅開花時沒有葉子的情況決然不同。

不過他們並沒有多少時間欣賞這棵古怪的臘梅樹,他們是大搖大擺的來到寒梅嶺的,早驚動了韓霜華,只見一道青光一閃,一個身著淡黃衣裙的女子已經出現在臘梅樹下。

她冷冷的盯著眾人道:“你們是什麽人?闖進我的寒梅嶺有何貴幹?”她大約只有三四十歲的年紀,容貌一般,頭上只用一只木釵松松的挽了一個發髻,此刻正滿臉怒容的瞪著眼前的三個不速之客。臘梅樹下裂開一道地逢,從中間魚貫走出一隊赤膊男子,九個一組排在她的身後。

卓寧輕輕一揖,面帶微笑,輕松的道:“自然是來向前輩討教功夫了,不知前輩的雪魂陣留不留得下我們!”

韓霜華冷冷的點頭,道:“我想我韓霜華也沒有朋友!”平時有人來,韓霜華從來都不願意答話,向來是打了再說,今天她見卓寧等人能夠在她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到達寒梅嶺,說幾句話只為爭取一些布陣的時間,眼見一百零八個大漢都已出來,哪裏還會客氣,雙手一揮,身後的大漢立刻圍住卓寧他們,開始沒命的進攻。

卓寧與她說話,一是證實一下她是不是韓霜華,一個也是等她的全部人都出來布陣。見她自己已經承認,魂魄被制的人也全部出來了,腰間疾風短劍彈出,疾若流星,直取韓霜華。

白俊、雷德背靠背和卓寧形成一個三角,掌力齊發抵擋大漢的進攻。

韓霜華輕輕一閃,卓寧的疾風立刻刺空,沖進後面的風雪中去了。再看卓寧等人,已經且戰且退,也退進風雪中了。韓霜華冷哼一聲,心道:“看他們的架勢,還以為他們有多大的本領,原來也不過如此!有雪魂陣對付他們足夠了。”轉身就待回去,卓寧的疾風已經掉頭攻來。韓霜華隨意一掌,震歪疾風。疾風在空中一個停頓,仍舊對著韓霜華射來。

韓霜華並不在意,加大掌力狠狠擊出,料想剛剛隨意一掌就能讓疾風停頓,這一掌一定會破去這把短劍的法力,讓寶劍成為廢鐵。哪知道疾風如有靈性一般,向上一沖,避過掌力。韓霜華跟過去,疾風卻已經沖進了風雪之中。

韓霜華看疾風走遠,也不追趕,掉頭又要回去。她始終覺得今日能夠有人可以在她沒有察覺的情況下,來到寒梅嶺極不尋常,深恐會有人能破去她的法術,端了她的老巢。雖然她並不把卓寧等人放在眼內,但也不想離開寒梅嶺,何況自從煉成雪魂陣後,她還沒有親自參加戰鬥過。

可韓霜華剛回轉身來,疾風又來進攻,等韓霜華反擊,疾風卻又逃走。如此幾次三番,韓霜華並不能抑制住疾風,想要不理會,疾風又不停的騷擾。

韓霜華氣急,剁腳道:“讓我先收拾了那幾個毛賊,看你一個廢鐵有什麽用?”顧不得守住老巢,只封閉了地逢,就急馳進風雪中,打算先解決了卓寧他們再說。這也是她對窺視在一旁的回瀾茫然不覺,又知道來進攻的三個人一直都在敗退的緣故,暗想他們不過有些小法術,並不如何的厲害,自己趕過去,三下兩下就可以解決了他們,她自然不知道,卓寧就是要引誘她離開寒梅嶺,好讓回瀾有動手的機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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